青木风见勉强笑了一下,匆匆点了点头。
不在竞技场上的人或许无法理解,对于比赛周期内的球员来说时间是多么禁不得耽搁的东西,青叶城西或许没有那么急切地需要得知及川彻能不能在两个月之后恢复原状,因为现在最为迫切的问题是他明天还能不能站在场上。
“——那肯定不行啊。”
手持病例的医生看上去是个暴脾气,或许是见多了不听劝的体育少年,手里的笔盖按得啪啪作响:“半月板损伤你们以为是闹着玩的吗?他半个月之内都最好别站起来,即使痊愈了之后也最好定期来观察。如果第一次恢复不好的话,会变成更麻烦的情况。”
岩泉向及川复述这段话的时候堪称声情并茂手舞足蹈,力求还原一切可以恐吓及川的细节并在其基础上发扬光大,听得坐在轮椅上的及川不堪其扰。有史以来第一次这对幼驯染之间烦人与被烦的角色颠倒过来,及川不得不赶在自己被烦死之前试图出声打断:“小岩——”
“——情况怎么样了?”
青木风见就卡在这个时点推开了诊疗室的门——说是推也许不太确切,用撞来形容或许更加合适——她看起来分明是跑过来的,微卷的金发凌乱地翘着,有几缕甚至滑到了眼前,她不耐烦地伸手将它们一气向后拢去,动作多少显得粗暴。岩泉在旁边看着,口气就难得地缓和了下来。
“明天的比赛是赶不上了,”他说,“但对身体的话,应该没有大碍。”
“等一等小岩,”及川道,“这和你刚刚跟我说的是不是有点不太一样。”
且不论岩泉在之前复述的过程中到底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这对幼驯染间熟悉的对话风格还是稍微安抚了青木的情绪。从收到邮件后就一直嗡嗡作响的大脑终于冷静下来,她像失了力气一样,直接坐到了旁边空出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