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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泉一你这样是会没有女朋友的你知道吗。

抱着以上的脱力心声,青木将手机调成静音塞回衣袋,打定主意今晚之内都不再看那条气死人的邮件,然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了更衣室,背后是若干台吹风机交织在一起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她隐约听到有来自同宿舍的女生问了句“青木不需要吹头发吗”,但实在没有信心隔着半个更衣室和一众噪音制造机在分贝上一争高低,遂胡乱地朝声源处摆了摆手,也不管对方看没看到,权当自己回了答。

走廊墙上的电子计时还不到晚上八点。对于本次集训营的时间表来说,正是食堂人满为患而主建筑物里空空如也的罕见时刻。再过半小时走廊上就会逐渐挤满饭后消食以及插科打诨的球员,还有小部分顽固分子趁着睡前那点零碎的时间跑回体育馆自主训练,又或者回到宿舍拉着这几天相处的不错的室友闹个沸反盈天。

也就衬得这点可怜的冷清时刻越发珍稀起来。

她从自动贩卖机里按出罐运动饮料,又从摆在走廊里的报刊放置架上随手抽了本排球月刊——考虑到这栋建筑物此刻处于严格把控进出人员的封闭式集训状态,这本卷了边的月刊自然不可能是当期的,但在娱乐活动极其匮乏的现在,倒也勉强能拿来当八卦周刊翻翻。

青木抱着这种苦中作乐的想法翻开了目录页。

“……唔。”

她盯着目录页上那俩熟悉的名字,缓慢地眨了眨眼。

也许这就叫缘分,她想。排球月刊一年十余册,卷均两百页,内容包罗万象,上到国家队的排球国手下到民间奇人异士,连中学生的全国大赛也不放过,连续三年打入全国的白鸟泽与其主将牛岛若利就是典型案例。

但她还真不记得,及川彻的名字也在当中出现过。

“……是去年的采访。”

她确认式地翻到封皮看了两眼,又重新翻回去。那应当是北川第一男排成绩最好的一年,漂亮的分组使他们顺利和白鸟泽会师决赛,采访正是针对这一场宫城县内的世纪之争展开,分别约谈了两支队伍,只是时过境迁,如今的白鸟泽已经顺理成章地拿下了三连冠,而败者在赛前的豪言壮语却也被白纸黑字地记录下来,成为某年某月某人随手拿起的消遣。

青木风见垂眸看着那张夹在大片文字报道中的插图,平心而论是她见过及川彻的照片中最好的一张,摄影师很会抓角度,让那个全身上下都是孩子气的少年举手投足都是当仁不让地意气风发,比起隔壁如同拍摄证件照一般目视前方的牛岛若利不知强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