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其实是知道的。
即使没有明确地问过,但长达一年的交往过后总还能够发觉——至少,会从每一场奋不顾身酣畅淋漓的比赛里,每一次挺直脊背直面冲突的社团活动中,每一句冷静克制又肆意妄为的好胜宣言后。
那些饱含热度的眼神,那些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话语,统统都是留给积极的,讨厌认输的,践踏陈规甚至略带嚣张的青木风见的。
而不是这个决定性地缺乏原动力,以现实的标准衡量爱好的自己。
这么一想就不由得有些低落,她有些自嘲地笑一笑,开口时却另外换了个话题。
“刚刚收到树原教练的通知。”她说,装作没有看到他刚才的目光,放在口袋里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那小小的方形机械,“麻衣还是去了少年队……嘛,她在那边认识的人比较多吧。”
岩泉扬起一侧的眉,他和小早川的熟稔程度绝没到这等小事也要关注的程度,想也知道青木这话还没说完,便“唔”了一声,等她下文。
“然后……就是那个啦,惯例的东京集训。县内的学校的话什么时候都能打,东京那边却只有这一条线,还是托监督的福。本来要融入那个圈子就很难了,又只有两个名额,男女排再一分……总之树原教练的意思是不想放过。”
她说得云淡风轻,举起手来一个个数过去:“天宫前辈要毕业,麻衣有自己的征召,又不能派一年级过去……连县内比赛的经验都没有多少,很大程度上是浪费机会吧。”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发紧,但还是坚持讲完了整句话。
“——结果就问我说,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