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唐莉终于想起了喻即安那个问题的答案。
病人说想解大便,实际上是她血压已经很低的表现。当血压下降到某个程度,人体的□□括约肌会受到影响,身体的表现就是想解大便,出现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轻易搬动病人。
她们刚才险些铸成大错。
血压这么低,直接就开始上抢救措施了,喻即安洗了手,也匆匆赶过来,他往病房里一站,还没有出声,就已经让大家的心定了下来。
大概这就是……有上级背锅的踏实感吧。
患者的基本情况到底还是稳住了,喻即安在病房门口跟患者家属交代病情,家属问他:“医生,我就想知道,她是不是很严重了,要不要……让小孩回来见见她?”
喻即安卡了一瞬,还是点点头:“方便的话,就回来吧,多陪陪她也好。”
肿瘤晚期的患者,在来医院时,都是“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的,这是一个让医生毫无成就感的事实。
家属忍着眼泪跟他道谢,说麻烦他们了。
喻即安拍拍他肩膀,没再说什么,回了办公室。
唐莉医嘱开完了,见他进来,立刻看过去,想说什么,可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孔,视线又骤然一缩,瞬间变哑巴。
一旁的刘雪霏和几个学生也不敢吭声,他们这些年轻医生,是知道喻即安不好惹的,这是个看一遍化验单,就能把一个不正常的结果记在心里,第二天查房可以不看病历,直接提问你打算怎么处理的狠人。
别看他平时随和,其实涉及到病人的事,大家就会怵他,因为他太不好糊弄了。
此刻也是,人狠话不多的喻老师喻师兄上线,办公室内瞬间噤若寒蝉。
喻即安却恍若未闻,坐下后先弄笔,弄好以后签病历,好几本病历摞在一起,有他自己的,也有是唐莉和姜伍的(要上级医师签字),加起来起码十公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