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看燕煜,虽然还是讨厌,但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个人偏见,之前那些强烈的爱恨全没有了,心里是完全的气定神闲、从容冷漠。
她心里甚至连杀意都不多了,比如现在,她心平气和打量燕煜,从他的头打量到脚,仿佛能从他头发丝里都盘算出合适的利益来。
这一刻,她突然莫名想起以前燕煜曾经嫌弃她心慈手软、满脑子情情爱爱的事,她一下就懂得燕煜的心情了
他说得一点都不错
——和实力与权势比,情爱算什么东西,那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欲望上头的产物,因为那些小小冲动的情绪而罔顾利益,那真是天大愚蠢可笑的事。
珠珠一下笑起来。
燕煜不知她为何发笑:“你笑什么?”
“没事,想到以前一些好笑的事。”珠珠随意摆了摆手,说:“你的身体怎么样,不会要死了吧。”
从魔窟出来,燕煜心里一直像紧绷着根冰冷可怖的弦,听到她这句话,那弦突然像松开了。
“朕没事。”燕煜说了,又改口:“我没事。”
珠珠摆手:“不用,你已经是魔帝了,叫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这是你该有的资格。”
燕煜盯着她,发现她不是在说假话,她是真心的。
她以前会指着他鼻子骂他混蛋、会毫不客气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和嘲笑,像全身毛都竖起来的刺猬,绝不肯表露出一点对他的平和与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