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木匠改良后的马车车厢可以分隔出两层。赵珩将底层铺了厚厚的棉被,将李玄度安置在隔板上。然后扭动机关,整体木板随之下沉,只留下一乍高的边缘。再将赵平都的遗体放置在隔板上层。从外面看根本发现不了车厢内的暗格。
“元煦,你从后门离开。记住,今日是我赵珩为早日安葬生父,擅自离开国都,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姬元煦沉着脸点头:“堂兄保重,元曜保重。”
连一场正式的告别都来不及,方野套好了车,驿卒默不作声的将院门打开。
“小赵都督一路平安。”
虽然接触的不多,但赵珩能感受到驿卒的善意,所以他不想连累无辜。
“多谢。”赵珩看了他一眼,说道:“是我们擅闯驿馆,待我们走后你可去报信,免得自己担罪责。”
自入国都后,赵珩感受到很多来自外界的善意。除了如宋镜敛那般正义之臣,更多的是散落在国都城不起眼的百姓。
这些来自陌生人的善意让赵珩明白,无论是当年隐太子变法,还是现如今元煦主持的革新,都是有成效的。因为一项法令的推行是否于民有益,百姓才是最清楚的。
这证明他们选择的路没有错。
鞭子一扬,马车驶出巷口,混入嘈杂的街市。国都城就像一朵以毒饲养的花儿,外表看着鲜艳美丽,实则已毒入骨髓,在毒花的周围没有一颗草可以存活。这毒花中最大的毒瘤就是那坐在龙椅上颐指气使的大周天子,而贵族则如附骨之蛆,只有将这些人剔除掉,才能花草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