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我都说了,何澍,剩下的你自己掂量。”方清漪揉了揉眉,“回去吧。”
“你呢?”
“我下楼买杯咖啡。”
“我帮你!”何澍迫切道。
“你回去写采访稿,”方清漪说,“我的实习生不需要给任何人跑腿买东西,他只需要把我交给他的事情给完成了就行。所以,上去,把你那写的稀烂的采访稿,重新写一遍。”
“……”何澍挠挠头,小声争辩,“也没有很烂吧?”
方清漪绵绵软软地笑着,不说有,也不说没有。
何澍败下阵来:“我上楼了,方老师。”他上了几节台阶,还是不满,转过身,“没人在的时候我还是要叫你清漪姐!我叫了你这么多年清漪姐,改不过来!清漪姐清漪姐清漪姐!”连叫了好几个,何澍终于心满意足,上楼离开了。
方清漪站在原地,无声哂笑。
等到何澍彻底消失后,方清漪沿着楼梯下行,无意间低头,提步的动作停住。
隔着半层楼的休息平台处,容屹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不声不响。
蝉鸣声沸腾的酷暑天,他跟察觉不到室外温度变化似的,一身西装革履,笔直挺阔。四周阴风徐徐灌入,容屹眼神寂冷,直直地盯着她。
倏尔。
他上楼。
距离逐渐拉近。
猝不及防地,他拉下她的口罩。
方清漪阻拦不及时:“我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