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司沐妍的心里百感交集。

一直以来她对司家人的感情都相当复杂，已经绝望，却因为身体里流淌着他们的血液，无法做彻底的割舍。

“爸。”司沐妍轻声地唤道。这是她最后一次叫他，他却已经听不见。

赵薇用力地推开她，凶狠地说道：“少在这里假惺惺，你根本不配当我们的女儿，你不是我们的女儿！滚，滚！”

被推开的司沐妍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霍肆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刚要动怒，却被司沐妍按住手臂。

“赵女士，节哀。”司沐妍忽然朝着她深鞠一躬，再朝司楠鞠躬，就像做最后的道别。

随后拉着霍肆的手，一起离开了监狱。

走出监狱，一阵风吹来，司沐妍释然了。

“不用自责，这都是他自找的。”霍肆低沉地说道。

“我没有自责呢，毕竟不是我逼着他犯罪，是他误入歧途。”司沐妍浅笑地回答，“我只是觉得，我和司家算是彻底了断了，反倒是有点轻松。”

司家里，大部分时间针对她的都是赵薇和司彤。司楠对她是冷漠，除了最后那次绑架，其余算不上对她很坏。

也因此，对他还是有一点点细微的感情。

如今随着他的去世，也算是让她和司家有了彻底的割舍。

霍肆抚摸着她的头：“能这么想再好不过。”

“肯定啊，我又不是受虐狂。等什么时候司先生火火化，如果赵女士愿意我来，我就送他一程。如果不愿意，那就等以后再去拜祭他。”司沐妍平静地应道。

霍肆握住她的手，大拇指抚摸着她的手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