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没有比我对你说的那些话疼。”
祝温卿心一痛,仰头看司桁。
司桁目光斜向下,凝着她的眼神,缓缓把那段时光道来。
那段时间,他无非就是站起来摔倒,摔倒之后再次站起来,重复重复再重复。
疼是真的疼,每次摔倒,他都需要再一次的针灸,再一次的泡药。
那些疼不像你被砍了一刀那样的疼,而是深入骨髓,你的骨头缝都在疼。
他曾经在深冬大雪里,被疼地像是被自己的热汗洗了遍澡。
他想过放弃,但是他一想到放弃,可能再也回不到卿卿身边,就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他想就算疼死,也要回到卿卿身边。
祝温卿听着,脑海里浮现出男人极致痛苦却还在苦苦坚持的画面。
“卿卿,那段时间幸好有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这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
外人没有人知道,祝温卿才是他生命里的光,没有祝温卿,他一辈子就那样烂在那里。
他是世子,他生来就在云端,他想要什么皆是垂手可得,可是,只有他知道,他活着没什么乐趣,他对什么东西都是可以,也都不可以。
幸好有祝温卿,让他知道他想成为什么人,想变成更好的自己。
“你来到南炉时,我就在南炉里,我亲手看着你走进来,然后亲手看着你走出去。”
天知道,当他看见祝温卿出现在南炉里,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是他日思夜想出现幻觉,是他濒临死亡前的回光返照。
可是当祝温卿的声音出来,他整个人像从深渊里拉出来。
那段时间,是他最痛苦的时间,是他最疼的时刻。
老先生说,能挺过这段时间,他就可能走路,如果挺不过去,他可能这条命都没了。
他每日没有几个瞬间是清醒的,而清醒的那瞬间,他看见了祝温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