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属下难道会心甘情愿?在他们眼里,自己这个天子恐怕有些昏庸了吧?秦昉道:“皇祖母嫌放牧牛马不好,不如调至太常寺当寺丞,负责礼乐之事,您看如何?”
从七品到六品,也不能说没有升迁,可太皇太后如何满意,沉声道:“那寺丞与之前的官有何区别?阿昉,你这不是在糊弄我吗?那可是阿瑀的岳丈,我记得信王的岳丈都是个四品官呢!”
“信王的岳丈是举人出身,李丰如何比?皇祖母,您要觉得孙儿处理不当,不如让李丰多念念书,这等年纪也不是不能参加科举。”
简直是胡扯!
太皇太后瞪圆了眼睛,正待训斥,却见秦昉面色平静,再没有像之前那样因为敬畏她而渗出冷汗,她突然惊觉,这个决定再不可能改了。
历经数月,这孩子翅膀又长硬了些,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天子。
太皇太后一时不知说什么。
秦昉见状将手炉放在案上:“让祖母失望,朕再留下的话,想必祖母午膳也吃不好了。”说罢起身告辞。
茫茫大雪很快掩住了他的身影。
太皇太后大袖一挥,把桌上瓷器扫落在地。
她想得好好的“指挥使”就这么没了,下回见到李瑶,她如何说?真是脸面都没了!她亲自出面,竟然就只升了一品,还是个太常寺的官职。
“好啊,阿昉。”她心想,如此下去,她以后在这个孙儿心里,哪还有什么地位?
张嬷嬷叹息一声:“奴婢早就想劝您了,可奴婢不敢说,圣上毕竟是圣上,您何必与他置气呢?李家以后也是要靠着圣上的啊。”
太皇太后闻言大怒:“我弟弟是凭自己的本事做到了封疆大吏,要说皇恩,也是我儿给予的皇恩,哪里就靠着他了?”
这话也不知道她自己信不信,可张嬷嬷不敢反驳,忙跪下来:“奴婢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