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就好。”
唐景汐心情很好,可是宋青岚望向她的目光沉沉中似乎有些隐隐的、却浓烈的忧伤。
她不禁心里有点慌:“你怎么啦?”
我没事。
这三个字已经到了嘴边,是宋青岚已经说得非常习惯的三个字。
自小如此。
很疼吧?
——打架去医院缝针时,景新雨问她。
她摇头。
腿酸不酸,休息一会儿吧?
——小时候打乒乓球准备比赛,每天疯狂跳绳扎马步,郑教练问她。
她说还好。
宋超走了之后,身边人关心她。
她一遍遍地告诉别人,也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还好,我可以。
从那个遥远的北方山里的小村落,她到了安市,又到了北京,一路走来,她将自己封在一个似乎不会累不会委屈心酸的强大躯壳中。
可进了胡教授的组后,她愤怒、她委屈、她不甘,那个强大的躯壳隐隐地似乎有了裂痕。
唐景汐的手很软,十指不沾阳春水。
温温热热的裹住宋青岚的手。
“你怎么啦?”她语气软软的,又问了一遍。
大大的眼睛,像一汪清泉,盛满了干净的、纯粹的关切。
“我不太好,很不好。”
宋青岚终于有勇气说出这一句。
曾经以为千难万难的一句话,出口的瞬间,她忽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