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汐想，学校有十几个食堂，大概宋青岚不知道她最爱吃哪个食堂的哪一个菜，当然，唐景汐也不知道宋青岚最爱吃哪家。

这一切都让唐景汐很心慌，但她总是极力无视这种慌乱。

可现在，宋青岚亲口对她说，她也很不开心。

——这话奇异得赋予了她勇气。

唐景汐鼓起勇气，小声说：“其实我也很不开心，但不是为了那个帖子。”

宋青岚诧异：“那是为什么？”

唐景汐轻轻地用靴子的尖碾过地面。

“我们从小就在一起，除了在家属院的几年，我们几乎一直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是我感觉自己还没有小时候那么了解你。”

宋青岚轻轻皱眉。

“你对我而言，越来越像一个罩在玻璃罩子里的人，即使你拉着我的手，我依然感觉不到你的心跳，只有你吻我的时候，才能确定你的鲜活。”

“你总是行色匆匆，总是很厉害，我现在还什么都不会，一点专业课没上，但你已经可以跟着老师做项目，还能弄没论坛里的帖子。我知道，你一定能成为很厉害的人。”

唐景汐的声音很轻，很飘忽，在这寂静的运动场却很清晰，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上了宋青岚的心头。

不知不觉，唐景汐一边用靴子尖碾地，一边说话，身形离宋青岚隔着一米的距离。

操场边的灯惨白惨白的。

她仰起脸，认真地看着宋青岚，也看见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

“我知道你要说的，你也说过的，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你说想给我很多。”

“可是——”

惨白的灯光下，映出唐景汐眼角的点点莹润水光。

她深深吸了一口入夜的寒冷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