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覃煊这段时日陷入低谷,他觉得又可以竖·起父亲的威严。
陆夫人此番话不是无的放矢,齐国公世子自从当上齐国公,一直被压制的本性暴露出来,他最近在院子里大放厥词,说什么一切都得听他的,他如今是国公爷,荣华富贵想给谁就给谁,还说骏哥儿是他们的独子,他势必不会亏待了骏哥儿。
这些话,陆夫人听得心惊胆战。
她是个老实人,不然也不会教得骏哥儿善良开朗,她如今就盼望骏哥儿有个健康的身体和富贵的前程,湘姐儿能顺利产子,其他她万万不敢奢望,也不想改变现如今平稳的生活。
但这些话没办法跟湘姐儿和老夫人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说,只能怅惘地长叹一口气。
陆今湘倒没怎么担心,齐国公世子如今是乍然得势,心理有些飘飘然,等过段时日发现身上只是个虚职,完全威胁不到覃煊时就冷静下来了。
回到西跨院,覃煊已经回来了,自从进入九个月,他几乎日日提早回来,就担心有什么意外赶不及。
见她回来,放下手中书籍,问她:“今日如何?”
“挺好,吃好喝好坐得住。”
覃煊目光落到她肚子上,眼神柔软,恍惚带着温度。
“再等一个月,小家伙就出来了。”
陆今湘笑笑,坐到他身边,漫不经心道:“没准用不到一个月,九个月就算发育健全了。”
覃煊拧起眉,在他浅显的认知里,十月怀胎少一日都算早产,对胎儿和母体都不好,因而道。
“还是坐稳十个月,就剩这一个月了。”
陆今湘不置可否,她最近几日在思考一件事,一件涉及她终身的大事。
“相公,你说我会不会难产?”
不等她说完,覃煊脸色一变,立即伸出手指堵住她的嘴,“呸呸”几声,冷下脸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