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随行弟子着急想要阻拦, 却没拦住,懊恼地拍了下袖子, 夫子这狗脾气又开始了, 可怎么整, 前头御医刚嘱咐过他不能过量饮酒吃花生豆。

这言下之意他出行花销都是他俸禄所得,不像世家,坐拥大片良田庄园,却苛责底下佃农,来供养平日奢靡的花销。

此话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忠毅侯世子还是回道。

“夫子岂不知,此酒楼包括无数田铺亦是私产,扶持无数走投无路的农户,况且夫子真清醒,何不张眼望望周围,旁人又岂会白布遮眼荒唐得一塌糊涂。”

慢条斯理的话摆出来,小老头却半分不为所动,只冷笑道。

“世子爷好口才,无愧祭酒和博士的谆谆教导,想是能顺利入仕,亦少不了这番巧舌如簧相助。”

忠毅侯世子摇头失笑,他确实从国子监入仕,但词律文章朝政见解亦是经过考要,为官几载跟着做了不少事,是以他十分坦然。

干瘦老头话音一转,开始对准覃煊,他这次被罢官就是受到朝堂党争的影响,尤其其中谢老为首的文人团体,他觉得谢老此番定然暗藏玄机,实际还是维护世族的利益,因而上书弹劾谢老,且言语分外过激,连带着覃煊及太子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相鼠有齿,人而无止;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他盯着覃煊,恶狠狠道。1

覃煊挑眉,本不欲与他一般计较,但想起他在朝堂上辱骂外祖父那些话,心情就不怎么美妙。

“墙上芦苇,山间竹笋2,夺泥燕口,削铁针头。3”他负手望着前方,淡淡道。

老头大怒,这竖子竟敢嘲讽他,腾地站起身,指着他痛骂道。

“竖子无礼,尔等狗彘鼠虫之辈,焉能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