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细节就是半道上那个茶棚,梦里外祖遇刺,重伤不治后身亡,相公你们护着外祖的灵体返京,因为心情太过悲痛,路上一度昏厥停滞,遂在半道茶棚上休息了会儿,我出京时没想起这个细节,还是半道上撞见那个茶棚才回忆起来,那对夫妻包括那个小童分明与我梦里一模一样。”

陆今湘说着,表情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要有多悲怆就有多悲怆,但实际上,只有她知道,外祖被刺杀是真,但这两个细节都是她瞎编的。

这些说辞都是她路上组织好的言论,她知道单纯一场梦不可能让人信服,而要让人信服就得拿出能够证明的证据,但她确实只有一场混乱不清楚的梦,以及原著中简单带过的一句话,她哪里来给他提供证据,因而没办法只能靠瞎编了。

很显然,这两个“证据”摆出来,覃煊明显开始信服,表情惊疑不定,万千思绪略过心头,最终化为面部的镇定犀利。

“你说得都是真的?”他紧盯着她,瞳孔幽黑深邃。

“我举手发誓,我说得都是真的。”迎上他的眼神,陆今湘举手发誓,同时内心补充,除了那两个瞎编的例子外。

胸膛急剧起伏,呼吸变得不稳,覃煊盯着某空白处,眼中情绪翻涌。

好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遽然站起身,去外头检查一遍,又折回身,大踏步坐回床边,盯着她道。

“你仔细将你的梦境说一遍。”

陆今湘便将梦境叙述一遍,覃煊沉默听完,完了后又追问她两个问题,她都尽可能地回忆回答,其实那场梦境太过混乱模糊,前后场景完全不连贯,还没有详细展开,她只知道个大概,也没什么具体的线索。

听完后,覃煊陷入思索,沉默良久。

陆今湘掰着手指头分析:“如今只知晓外祖遇害起因是野兽动乱,连哪天哪个时辰谁动手都不知道,要我看,如今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这几日都不要出去,最好一直待在营地里,如此方能躲避过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