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慈爱地问他近况,公务是否繁忙,有无按时用膳入寝,最近在忙什么,就算再忙也不能枉顾身体,覃煊一一回答,还大概说了下粮草赋税科举之事,老夫人也是陪老国公一路走过来的,对朝政风向十分敏锐,闻言微微颔首,简单与他商议两句。
两人聊了会,老夫人想起他与陆今湘闹矛盾,沉吟稍许,出声道。
“说来,前日我吩咐湘姐儿给你送去晚膳。”
覃煊拧眉,眼角扫过保持沉默的旁边,以为她在老夫人跟前嚼舌根,神色变得不虞。
“孙子谢过祖母,不过不必再劳烦旁人,孙子都是在东宫用过晚膳才回来。”
老夫人叹息,看来还真是闹别扭了,这俩人前段时间不还欢喜冤家,如今倒是说变就变。
她嗓音平缓道:“她是你夫人,照顾你衣食住行本就应当,何来说什么劳烦,听湘姐儿说,你拒绝了她。”叹口气,继续道,“夫妻本是一体,合该互相挂念照顾,她在衣食上妥帖,你就该给她信重,护她周全,如此方能关系和睦走得长远。”
听完,覃煊陷入沉默。
垂下眼帘,脸上不仅没有反思,反倒变得更加不虞,老夫人字字珠玑,听在他耳朵里就是确信陆今湘告状了。
他倏忽抬眉,望向旁边:“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何必找上老夫人。”
陆今湘正在想直接起身离开是不是不大好,但她实在不乐意与覃煊共处一室,突听见他的嗓音,豁然抬眉,反应过来后,脸上怒容中夹杂好笑。
“你觉得我在跟老夫人告状?我再无聊也不会拿那点破事打扰老夫人,更何况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随意你怎么想,关我什么事。”
怒气冲冲说完,陆今湘朝老夫人行个礼,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