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你没想到,”她叹了口气,“之前总想着,他俩能别这样关系冷淡,十天半个月不说一句话就不错。”
这也是她让陆今湘搬过去的想法。
“那不正好达成了你的心愿。”齐国公咕哝一声。
就是达成的方式有些不一样。
老夫人果不其然瞪他一眼,脸上带着不认同:“我是让他俩多交流,不是让他俩吵架。”
夫妻之间,吵架次数增多,情分会逐渐变浅。
不过,这个道理放在他俩身上,估摸不大成立。
因为他俩之前连吵架的机会都没有。
这也是老夫人犹豫沉思所在,望见堂上两个人吵架的场景后,她就在怀疑自己,让陆今湘搬过去的想法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半晌,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其实,也算是个好事儿,煊哥儿那个性子,能让他这般活泛的景象少见。”
覃煊自幼不长在齐国公府,每旬一次见面,脸上俱是老成持重,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平静无波的表情让人弄不清他内心的想法,就是面对她这个亲身祖母,他亦是客气尊敬多过于亲近。
说实话,今日他能跟陆今湘拌嘴,亦是她没有想到的。
齐国公大马金刀端坐着,随意倒了杯茶,饮完后搁回桌上,随口道:“依我看,煊哥儿是抵触至极,才不顾场合跟她拌起嘴。”
老夫人淡淡瞥他一眼,丢下毛巾,让他自己擦拭去,自个儿转身坐回对炕上,胳膊撑在案几上,再次团起那两个玉佛,有一搭没一搭地捻起来。
“纵是拌嘴吵架,总比一声不吭强,人啊,就怕相看两厌,恨不得出门两条腿都是不同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