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从那群人身上扫过,忽而问:“魏府的这些人,是何处出身?”
魏昭一笑,并不隐瞒,“回殿下的话,护卫多是魏家军中受伤退伍的,还有些丫鬟婆子,也是军中的家眷,有些失了爹娘,有些没了夫君。”
后头,无一脸上的笑容微敛。
而慕容辰,则想起了小南山寺后大片的魏家军公墓,还有魏嫣说的‘魏家好穷,阿爹的俸禄全部拿去补贴给军中’的话。
又听魏昭笑道:“对了,前些时日收到阿爹的家书,说殿下让嫣儿拿了四万两私库里的银票给阿爹。阿爹十分感激,让微臣代替阿爹跪谢殿下。”
说着,便一撩衣摆,要给长公主殿下磕头。
慕容辰想起了‘赵国公案子’时他给魏嫣做局的银票,多的银子仿佛被她私吞了。他本不在意,也无所谓她拿去哪里花用。
可如今,魏昭居然说,那银票,魏嫣用他的名义送去了风凉城?
这也是魏家军对他如此信重的缘由么?
不,是那小骗子,缘何会对他如此信重?
似乎从一开始,她救他时,就不曾有过半分迟疑。
便是想逃,便是想躲,也不曾想过伤他半分,更是在他给了她逃命的机会后,却还跑回来对他舍命相护。
为何?
她与他分明无因无缘,为何要对他如此?
慕容辰抬手。
无一从后扶住了刚要跪下的魏昭,笑了声,道:“魏大郎君,自己家中,不必这般与殿下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