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看——竟是郡马爷的祖传玉佩!他曾听郡马爷说,这是郡马爷的娘亲过世前给他的!他是死都不会摘下来的!
如今这玉佩居然落在了这里!看来郡马爷当真已凶多吉少!
至此,贵祥再无依仗底气,彻底瘫软在地!
终于俯身趴下,颤抖着说道:“求,求副使饶恕小儿!我,我什么都交待!什么都做!”
魏嫣讥弄地勾了下唇角,仿佛是嘲笑,可心底却涌出的是巨大的愤怒!
——不提画舫,只牵涉做郡马帮凶一事,最多只会同一家人去死,若戴罪立功,说不定还能救下自己儿子的命!可若供出画舫,那可就不是小罪!他儿子宝儿定然活不了!
贵祥就是想要保自己的儿子,所以之前明知画舫之上那些女孩儿会遭受什么,却始终抱了侥幸不肯开口!
如今见靠山已无,画舫又被发现,再无隐瞒可能,这才求饶认罪!
——当真可恶至极!
依着她先前的性子,这样的畜生,必是见一个宰一个!
可眼下,却不能轻易地将他一杀了之!
魏嫣的指尖几乎抠进扶手!
终于明白,那位殿下所谓的权倾朝野,实则是如何掣肘难行!她不过只是面对一个小小的‘猫妖案’便已这般困难重重,长公主殿下面对的可是满朝文武乾坤社稷,所承担的,又是怎样的千钧万险?
她看着贵祥,道:“别耍花招,把方听蓉引出来,我要知道,方晔到底在画舫这事儿里头掺和了多少。”
揭破宋南林的死再加上画舫的罪,就是要逼着贵祥不敢再耍花招!
贵祥含着泪看了眼不远处还在哇哇大哭的儿子,抬头,用力擦了擦眼睛,道,“小的一定做好!可否劳烦副使给个会模仿笔迹的人,小的冒犯,想仿着郡马爷和郡主的笔迹,写两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