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夏猎之后,姐儿的身上不知多了多少伤痕。
旧伤尚未痊愈,新伤又添。
胳膊那处才结了痂,可不知怎么动作,又崩裂开,渗出了血来。
她连忙拿帕子按住,“姐儿坐着,奴婢去拿药箱子来。”
“嗯。”
魏嫣确实太累了,点了点头,靠在软枕上,再次闭上眼。
可分明已是倦怠至极,可脑子却异常清晰,全是这几日的种种。
方听蓉一个千金闺阁,为何要自甘堕落委身于宋南林?鸿胪寺少卿又因何要去牵扯进算计清平公主的设计里?
九老板今夜所说诸多又是为何?他身后有人,想拉拢魏家?又或者,他有别的谋算?
“与那种东西谋庇佑……”
那种东西。
他口中提到的长公主殿下,充满了蔑视与不屑。
为何?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嗡——”
脑中忽而如蜂轰鸣!魏嫣猛地压住额头!
“姐儿!姐儿!您怎么了?”春红回来,乍一见到她这般情形,立时扑到了床边!
魏嫣缓了一口气,朝她笑了笑,“无碍,上药吧。”
春红瞧见她苍白的脸色和雪白的嘴唇,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轻声道:“姐儿,您睡吧,交给奴婢。”
魏嫣听出她话音里的心疼,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再次闭上眼去。
这一次,大约是因为春红在身边的陪伴以及小心温柔的触碰,叫她的心神渐渐分散而去。
脑中一时浮起前世诸多,一时浮起今生般般,最终,凝在那人于夜火中看向自己时无助而绝望的眼神。
困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