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坐了半晌,看看表快十一点了,姜秋红就要回去,姜冬月急忙把人拦住:“姐姐,你吃了饭再走,不耽误事,尝尝我新做的灌肠。”
边说边拉着姜秋红去厨房,解开悬挂在绳子上的细纱网,露出里面的东西让她瞧,“左边灌的是猪肉香菇,右边灌的是羊肉大葱粉条,中?间这几根灌了羊血面糊。”
那灌肠一截一截的滚圆结实,散发着柴火灶熏出来的独特香味,姜秋红越看越稀罕:“冬月,你手真?巧,怎么想?起来做这个了?”
姜冬月:“别提了,都怪老黑,去菜市场不好好挑菜,弄回来一堆羊肉羊血,膻得要命,我就全做成灌肠了。”
掀开大蒸锅的盖子,“姐姐你看,为了这些肠,我连续蒸了三天?馒头,刚熏出个模样,今天?你不来我也?要去高?家屯找你的。”
这时节天?气已暖和了,自家灌的肠确实不能久放,姜秋红痛快应道:“那我过晌再走,叫你姐夫在家煮面条吧。”
她干活利索,拿定主意后坚持不让姜冬月插手,挑了几节外皮干枯的肠蒸熟、切片,配青辣椒和蒜末炒了两盘子,十分有卖相。
尝了一口,顿时更满意了:“冬月,以?后石桥村拆了你就挪到?高?家屯,咱俩合伙开饭馆吧。”
姜冬月笑得眉眼弯弯:“行,到?时候取个名就叫‘红火火’,保证红火!”
拆迁是大事,村里不少人都和姜冬月一样,关起门时不时盘算一下拆迁后的生活。
然而石桥村并未跟着东牛庄的脚步前进,从惊蛰到?立夏再到?小满,它愣是没有半点土地确权的消息,反倒是三里铺在五月底突然贴出公告,要求全体村民配合房屋评估和搬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