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他都脏得没眼?看了,我抱吧,别蹭你一身?泥。”
唐笑安心虚地眨了眨眼?睛:“姥姥~”
“喊谁都不顶用。”姜冬月板着脸把唐笑安挪到院子正中央,先让他漱了几次口,然?后兑一大盆温水从头到脚冲两遍,勉强看出?个人形后,再把板凳放到洗澡用的小瓮里,让唐笑安站进去泡着。
“河里的泥有细菌,得拿香皂洗干净才行,不然?明天一觉睡醒,你就该发芽了。”
唐笑安早就眼?馋这口瓮了,但他个头儿太小,每次都坐在洗衣裳的大铁盆里洗澡,这会儿踩着板凳被晒热乎的温水包裹着,很快把“可能挨揍”的危险抛之脑后,伸开胳膊朝天举起:“像棒子那样发芽吗?”
被自?己想象的画面逗笑,他边说边摇头晃脑,在小瓮里又蹦又跳,“妈妈你骗人!姐姐说骗人的鼻子会长长,比公鸡尾巴还长。”
姜冬月实在忍不住,拍了唐笑安屁股两巴掌:“老?实站好了,以后不许下河沟玩,记住了吗?”她手上根本没用力,唐笑安却一下愣住了。
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两秒钟,小家伙忽然?咧开嘴“哇”地哭起来:“妈妈打我!呜呜呜!”
他双眼?紧闭,大颗大颗的泪珠争先恐后滚落,在小水瓮里溅起一圈圈涟漪,委屈的不得了。
“姜冬月!”林巧英急吼吼从屋里冲出?来,搂着唐笑安又是摸头毛又是擦眼?泪,一叠声数落闺女,“我们笑安多听话呀,你怎么能动手?”
姜冬月:“……”
其实村里那七条河渠挺浅的,浇地时掉进去也没事儿,但平金河不一样,没水时河底的淤泥都有三尺多深,大人陷进去轻易也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