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还听说昨夜太子遇刺了,”墨竹心有余悸道,“虽然封锁消息了,但还是闹得满城风雨。太子跟大理寺少卿如今正在到处缉拿刺客,我们府上那日的刺客也还未捉到呢。”
沈芜下意识抿了抿唇。
她的眼皮轻跳了下,有些说不上的不安。
“说起来,大人这几日怎如此忙, 一直在书房忙公务。“
墨竹没敢跟沈芜说,薄以慎这几日都没再召她前去问话,她也不敢贸然前去他的书房,也不知道如今到底是何种情况。
听见墨竹提起薄以慎, 沈芜才惊觉, 之前都是她避着薄以慎,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芜觉得变成了薄以慎在避着她。
成亲前一日,沈芜才看见薄以慎的身影出现。
他站在廊下,离她很近。
他正轻转手中那枚白玉扳指,沈芜看见那扳指上边有几道很深的裂痕,他是特别喜欢这枚白玉扳指吗?
沈芜抬起头,杏眸弯弯,主动朝薄以慎笑了一下,但他还真避着她,当即转身抬脚离开。
婚礼当日。
府中到处张灯结彩,窗棂上贴着红色的喜字。
天微微亮,鱼贯而入的侍女为沈芜换上了绣有牡丹花色的红色喜服,贴身量裁的喜服将她的腰肢收拢得纤细。
侍女正对镜为她梳妆。
铜镜里的女子雪肤乌发,眉若远山黛,一双杏眼清纯漂亮,琼鼻菱唇,眉心描了浅金色的花钿,发髻上插了许多珠钗,侍女正在用指尖为她点涂胭脂色的口脂。
若说未施粉黛前是清丽脱俗,那如今,只不过稍施粉黛,她的面容却分外秾丽,平添出了几分清媚感。
侍女不经意一抬眼,就同镜子里那双漂亮的杏眼对视了起来,一时之间都忘了要将红盖头覆在沈芜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