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以慎的目光注视下,沈芜若无其事低下头,认真瞅起案桌上摊开的宣纸,她纤长的眼睫毛微微轻颤了几下。

虽然沈芜藏得很快,但薄以慎还是清楚的看见她快速藏起来的东西是一支杏花木簪。

太寒碜了。

不过就是一支木头簪子。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得来的, 稀罕成这样。

薄以慎不由想到她再过半个月就要及笄,也是该要有几支女子的发簪了。

思及此,薄以慎面色淡淡地合上手中的折子,正欲伸手拿起下一本, 余光就见沈芜又开始偷偷摸摸瞟他, 男人语气不明的问道:“这几日大字不好好写, 一直看我做什么?”

薄以慎看沈芜乌黑的眼珠轻转,以为她又要耍赖,男人声音不冷不淡地沉声道,“上回我同你说得很明白,只此一次。”

“今日还是十张。”

闻言,沈芜不太高兴地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要跟你说这个。”

说完,沈芜看见薄以慎稍扯了下唇,她硬是从他冷肃漠然的面容下看出了他满是不相信的表情。

沈芜抿唇,小声试探道:“小叔。”

难得听她喊他一声小叔,薄以慎的面色缓和。

哪怕她喊他小叔,他也不会答应。

底线不能一退再退,否则她只会更加蹬鼻子上脸。今日少写两张,明日又少写三张,后日是不是直接全不写了?

薄以慎撩起眼看她。

沈芜:“就前几日,将军府的楚夫人来找小叔,你们都聊了什么?”

沈芜面带绯色,虽然知道楚夫人她来府上提亲了,但这几日沈芜都没能从薄以慎口中听到半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