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穿了搭在架子上的那件月白色外袍,阳光下,他外袍上的银色丝线泛动光泽,他的身形颀长,眸色清淡,也不知站在她身后有多久了。
沈芜想问他怎么下床了,就听容衍说他呆得闷。
“我想炖鸡汤给你喝。”
沈芜仰起眸,神情可怜又无助,“可是我不敢捉,它会啄我。我也不敢杀……”
容衍哑然。
昨夜还觉得她胆子大,今日没成想她胆子是如此小。
杀鸡这事……
容衍潜意识觉得他若亲自杀鸡,有失身份。
这也不应该由他来做。
待看见小姑娘软软的眼神,就差没问他敢不敢杀鸡了,何况,她是想炖鸡汤给他喝。
容衍不好意思白赖一个救了他的小姑娘,左右不过是举手之劳,容衍闻言接过话,“我来。”
“要哪只?”他垂眸。
沈芜有点想象不出来眼前这光风霁月的公子纡尊降贵捉鸡杀鸡的场景。
但见他眉眼如画,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于是沈芜没再犹豫。
沈芜朝容衍指了一只神情最为嚣张、最为趾高气扬的公鸡,眨眼道:“就这只,它之前啄过我,我记得它。”
容衍“嗯”了一声。
果真还是小姑娘,还跟公鸡记起仇。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容衍还是上前将沈芜所指的这只公鸡给单手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