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开了几副药,说:“没有大碍,身上多皮肉伤,未伤及骨头。待头部淤血散了,记忆自当恢复。”
送走郎中之后,沈芜就去煎药了。
沈芜先是皱着小脸,闻见冲鼻而来的苦味,再是变成皱着鼻子。眼前这一碗深褐色的黏稠药汁真的能入口吗?
沈芜把药端给容衍,只见容衍抬手接过,眉头蹙都没蹙地慢慢喝掉。
他连喝药的神情举止都是无比的赏心悦目,仿佛喝的不是一碗中药,而是一碗鲜美的汤。
容衍喝完之后,舌根虽苦得发麻,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何苦。
容衍刚放下碗,就见沈芜那双漂亮的杏眼水汪汪的,挺翘的鼻尖正轻轻皱了起来,看得容衍莫名有些想发笑。
“闻着就好苦啊。”
在接过容衍递来的空碗之时,沈芜在他手掌心里轻轻放了一小块果脯,唇边漾开了笑,眼波分外清澈:“给你吃。”
容衍微怔了下,他的注意力竟然不是先看被人塞在手掌心里的那块果脯,而是先发现沈芜笑起来唇边有一对很浅的梨涡。
容衍摇头,说:“不必。”
沈芜见容衍真的不要,眨了下眼睛,“那我吃了?”
容衍点头。
见状,沈芜就把这块起初要割爱给容衍的果脯给自己吃了,甜滋滋的味道让她快乐地弯起杏眼。
容衍微倚在床边,视线无意识落在沈芜脸上。
若不是舌尖还在发苦,容衍觉得喝了那碗中药的人似乎不是他,而是眼前这小姑娘。
她似乎很好满足,天真单纯。
“家中就你一人?”
默了默,容衍难得多问了一句,“可会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