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衍垂下眼睫,眼底落下一片淡淡的阴翳,沈芜不由有些无措。
沈芜不怎么高明地岔开话题,指了指容衍手中那杯水,认真问:“你不喝点水吗?”
闻言,容衍迟疑了几秒。
虽然记不得事,但他潜意识里非常警惕他人递来的食物和水。
怕有人下毒?
有想过要不要让眼前这小姑娘也喝水,容衍稍抬眼睑,对上她关心的目光,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心底的提防一下淡了。
算了。
容衍低头抿了几口。
沈芜想起她还温着粥,见状马上端来给容衍。
容衍坐起身,他一头墨发流泻在身后。
有一就有二。
此时,男人修长的手指正捏着汤勺,喝粥的动作慢条斯理,无比赏心悦目。
容衍苍白的脸色微红润了不少,他的面容俊美清雅,哪怕身居陋室,但他的存在却仿佛将这间陋室照亮了。
只一眼。
就让人感觉他是一位光风霁月,郎艳独绝的贵公子。
沈芜手肘抵在桌上,正双手托着脸颊看容衍喝粥,双眸弯弯地同他说话,“粥会烫吗?公子你长得真好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子。”
容衍眉心似颦未颦。
他失忆之前,似乎不会有人敢这样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更遑论同他这般随意又烂漫地讲话。
容衍压下思绪,淡淡启唇道:“不烫,姑娘谬赞。”
屋内只有一张床榻。
沈芜直言容衍是病人,不许他起来趴桌睡,让他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