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夏天,离开酒吧后的余温沁立在阳光下却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接着就是下午的考试,她的脑海里一片混沌,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答题。
答到最后,卷面上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了。
所有关乎优秀和高分的记录都抵不过这一次挂科所带来的后果。
余温沁关于未来的规划,那些和顾良忱一起擘画的蓝图顷刻间崩塌了。
……
余温沁回答前有几秒的沉默,顾良忱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顾良忱斜倚着门,脑袋一下接一下地磕着,泣不成声。
“你开门好不好。”余温沁哀求道,“开门。”
顾良忱听道她的声音,心抽痛得更厉害了。她抱着膝盖,无比痛恨现在的自己。
余温沁扶着门起身,因为她的抽泣,恨不得破开这道门。
她用肩膀纤瘦的肩膀撞击着木门,忘记了疼痛。
片刻后,顾良忱终于打开了房门。
顾良忱失魂落魄的站着,仿佛被抽去了力气。
“对不起——”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呢喃逐渐变为了带着哭腔的颤音。
余温沁抱住她,颈间的发很快被顾良忱的眼泪濡湿。
“顾良忱。”余温沁捧住她的脸颊,红着眼眶看着她。
“是我自己心态的问题。”她一眨眼睛就有眼泪滚落,“所有的决定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你没有关系。”
“你不要自责。”余温沁亲吻着她的泪痕,“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并不需要那份学历。”
顾良忱的唇瓣轻轻颤动,她咬着下唇垂首,眼泪止不住的掉。
余温沁真的不需要那份学历吗?
顾良忱知道她撒谎了。
她越是这样,顾良忱越是愧疚得说不出话。
四年前的她们相处时都藏着棱角,明明很相爱却因为猝不及防的误会错过了许久。
顾良忱如果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余温沁如果没有凭着一时意气抛弃那枚戒指,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当一切都成为事实时,再灵动的语言都会变得苍白。
她们抱着彼此,似乎要流尽所有关乎错过与误会,关乎愧疚与悔恨的眼泪。
余温沁抱住她,埋首在她的怀里,眼泪落进了顾良忱的衣领。
思绪飘到了那个炎热而灰暗的夏日,在沉闷的色调中翻覆,勾起了当时情绪。
顾良忱胸闷得透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啜泣才逐渐平息。
身后是工作台,后退时没立稳的余温沁撞到了被单独拉出来的柜子。堆叠着的画纸倒下了,或半开或卷着的画纷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