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忱?”余温沁在她面前晃了晃掌心。
顾良忱如梦初醒般抬眸,最终做了个十分牺牲面皮的决定。
她看向余温沁,低低道:“还是不要看吧,我刚刚——”
“我刚刚又在看那个找灵感。”
余温沁微瞠眼眸,呼吸微滞。
半晌,她道:“不是说不接那种稿子了吗?”
余温沁的脑袋也开始混沌了。
听到她这样说,慌张的顾良忱反而宁静下来了。
她揉着自己的指节,用近乎羞愧难以启齿的表情道:“这种稿子酬劳多一些……”
“你知道的。”顾良忱道,“我社恐,不习惯外出工作。”
她的话令余温沁想起了顾良忱这些年经历的事情。渐渐的,余温沁的神色就平静了下来。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余温沁只觉得顾良忱的手机有些烫手,迟疑了片刻将它塞回了顾良忱手里。
“如果真的缺钱可以跟我说”余温沁艰难道,“画这些,不好。”
顾良忱点头如捣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向了解她的余温沁也没有注意到她轻不可闻的叹息。
“你接正常稿子的收益大概多少?”余温沁不禁担忧起顾良忱的生活。
顾良忱近几年其实没怎么接过稿子,她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水平在表述给余温沁的那个圈子里大概多少钱。
“这个得看缘分。”顾良忱信口胡诌,“我一年其实接不了几张稿。”
余温沁看着顾良忱的眼神更显担忧了。
做着这样一份不稳定的工作,还有一单没一单的。她无法想象顾良忱是怎样在跟父亲决裂的情况下度过这四年的。
“你的直播怎么样了?”顾良忱问道。
“先暂停了。”余温沁答,“有观众在找你。”
余温沁不喜欢将看直播的网友称作粉丝,更喜欢称他们为观众或者朋友。
“你先去直播吧。”顾良忱不敢看余温沁的眼睛。
余温沁叹息,牵着她的手,带着顾良忱回到客厅。
她粗粗翻阅了遍弹幕,看到了几分钟前酌燃的新评论。
酌燃:“猪咪最可爱。”
做这些时,顾良忱就坐在余温沁身边,凑近了和她一起看屏幕——方才在盥洗间,手机熄屏的前一刻,余温沁的对话栏里就躺着这句话。她胡乱点击了一通,成功将这句话发了出去。
后半场直播,余温沁显得心事重重,说话都没有那么欢脱了。
晚些时候,她们洗漱完,遵循着良好的作息习惯,准备休息。
床边的开关不太灵敏了,顾良忱摁了几下都没有关成功灯。
她刚要下床,余温沁就拉住了她,弓身拾起落在床边的逗猫棒朝门边挥舞了下。
白天睡足觉的兜兜很快追随着逗猫棒的方向蹦跶起身,爪爪刚好拍下了门边的开关。
余温沁的动作一气呵成,房间暗下去后,顾良忱还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