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蓦地想起墨家凉州大宅的后院里也有座类似的石雕凉亭,“你阿姐常待在里面绣花的那座凉亭?”
刚端起杯子的墨青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道,“在亭子的云朵踏跺底下。”
接到叶九思想要仿制玉玺的信之后,他才突然想起压在亭子底下的真玉玺。但事关重大,这事情还是当面解释比较好,再加上跟众人也许久未见,墨青便亲自跑了这一趟。
顾念怔了怔,隐约记起顾夫人似乎也常跟墨紫坐在亭子里做针线活,不禁心内暗笑,顾夫人要是知道自己在传国玉玺上踩踏了六七年,不知道心中作何感想?
“等一下,”萧云铠的手在半空惶恐的转了半圈,难以置信地道,“所以说吕青从一开始拿到的玉玺就是假的,他用了七年假玉玺?那大亁的所有政令岂不是也都可以看作是假的了?”
众人:…………
某种程度来说,大亁的那些诏令,现在好像就是个笑话。
“他拿到个假的都没发现吗?”
叶九思也道,“我记得不是说制作玉玺的材料极为特殊,天下难寻,甚至还会变色,近看是白色,远看是绿色?”
“不过就是个变色玉,虽然稀罕,却也不至于找不到。”墨青丹凤眼微扬,不是他夸口,天下各种奇珍材料,基本就没有他的百宝库里找不到的,“再说了,我亲手仿制的东西,谁能识破?”
众人不禁沉默了,同样的材质,再加上墨青那冠绝天下的手艺,如果他不说,恐怕的确没人看得出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吕青用了七年,半点疑心没起,甚至到被陆溪再把那枚假的换走,也没人发现端倪。
“找到真玉玺可是件大喜事,麾下,今晚你必须得开宴庆贺一下。”杜泠拍着桌案起哄道。
“好,都听你们的。”年深从善如流。
当晚众人情绪高涨,顾念又跟墨青许久未见,一不小心就喝得略微有些上头,走路也摇摇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