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页

“不然到时候咱们请夏初搞个斋醮吧。”顾念的眸子里映出夕阳最后一抹余晖,“祭奠一下当初那些英魂,也超度下那些在地震中死去的百姓。”

“嗯。”年深点了点头。

年深去猎了头鹿和一只兔子回来,就他们两个人,根本吃不完,最后大半只鹿又被扛回军营送到秦染和夏初那边给他们加餐了。

大约是听说了恒州那边的事情,没过几天,外围的周边各城,邢州、广晋、相州也相济传来了有乡民陆续揭竿而起。将当地的镇东军打得落花流水赶出各城的消息。

一时间,风声鹤唳,旁边驻守齐州、开封、潞州等城的镇东军也立刻紧张起来。

吴鸣去附近的各个县城兜转了一圈,大致打听到了状况。

原来,地震时毫无作为的镇东军不止恒州这边,附近受灾的各城,几乎尽皆如此,像年深他们这种拼命救灾的,才是‘异类’。

难民潮虽然让定州这两个月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但最辛苦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拒收过灾民。

更为要命的是地震之后的随之而来的灾荒,吕青那边好不容易拨了些救灾的钱粮下来,却被州府军队那边层层盘剥,最后能真正支个粥棚施舍几日发些掺沙子的糙米的,已经算是有‘良心’的了,大部分人甚至连样子都懒得做,觉得搞定上面派下来巡视灾情的人就万事大吉。

这样昏聩的做派之下,自然是搞得各州县百姓怨声载道,民愤四起。原本大家勒紧裤带,想着多种些粮食熬过去,又遇到旱情,眼瞅着庄稼几乎要颗粒无收。这也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听说恒州这边的事情后,许多人便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情组织起来,杀进州府县衙和富户的家里抢夺财物和粮食。

战乱四起,前方几座城池的镇东军都在忙着跟那些暴民争战,相形之下,定州就仿佛暴风眼似的,变成了附近十数个城县里形式最为安静和平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