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年深靠着门楼的鸱吻侧坐在屋脊上,安静地望着天空。他长腿微曲,垫在顾念身后给他做‘靠背’,右臂半揽,占有欲十足的将人牢牢半圈在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
他们两人身后,是灯火阑珊的长安城。
顾念身上罩着年深的外袍,夜风微凉,缓缓拂动袍角,拍打在他的手臂上。他将袍子往上拽了拽,顺着年深目光的方向往上看,只有满天繁星,“在看什么?”
“小时候,每当我练功偷懒,被阿爹责备得不开心,阿娘就会偷偷带我到庭院里看星星。她说,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星宿投胎,生来不凡,所以他们能吃得了常人吃不起的苦,扛得动常人扛不住的责任。” 年深出色的五官在黑夜里仿若油画,英俊得让人一时无法移开目光。
顾念忍俊不禁,你阿娘可真会为‘天将降大任‘做注解,“让我猜猜,你阿娘是不是说,你是什么星宿下凡?”
“嗯?”
“哪颗星宿?”
“将星。”
“她还是小看了你,其实你是帝星。”顾念就势仰靠在年深的膝盖上,将年深的外袍拽到脖颈的位置盖住,这会儿他的脑子依旧晕晕乎乎的,没办法认真思考。
“帝星?”感觉到膝盖上的重量,年深默默将腿撑得更稳了一些,“你倒是比我阿娘还会诳人。”
“这可不是我说的。”
年深:???
“你忘了?那次去四海观,第一次见面,夏初就说你是帝星。”顾念在年深的膝盖上蹭了蹭,放肆的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说的又不当真,他还说你是灾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