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喝酒’两字,年深搭在外袍扣子上的手顿了顿,立刻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麾下?你去哪儿?外面要下雨了!”杜泠喊了半天,只得到一个头也不回的背影。
顾念抱着第三坛酒,越喝越觉得烦闷和落寞。
大约是阴郁的天气和酒精放大了他心里的那些负面情绪,他也不知道该怪谁,但就是觉得自己很委屈。
为那些不得不说的谎话而委屈。
为自己的努力反被怀疑担惊受怕而委屈。
为自己无法开口的爱慕委屈。
为这种永远藏着一个秘密跟全世界都无法站在一边的孤独感而委屈。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要倒霉的承受这一切?”顾念醉眼微醺,朝着院子大吼了一声。
四下丝竹声乱,回答他的,只有倾盆而下的雨水。
顾念的眼泪也随着雨水滴落下来,他用力擦了两把,却完全止不住自己的泪水。
去他的男儿有泪不轻弹!擦着擦着,顾念便由无声流泪变成了嚎啕大哭,哭声全都淹没在了大雨里。
大雨簌簌,年深坐在屋脊上,听着底下隐约传来的哭声,修长的手指握紧了松开,反反覆覆,却始终没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