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年深才让顾念写封辞表,自陈清白。他跟马巍到时候再以上司的身份驳回辞表,这个过场就算走完了,日后真有人提起此事,也不会再有任何问题。
“那我要不要把赌债的事情一并写上‘反省’?”顾念想起原主在赌场接受侍郎管家‘贿赂’的那件事,既然萧云铠查得到,日后要是有人有心去查,肯定也查得到吧?
年深皱了皱眉,“也好,一并处理了,以绝后患。不过按律你要将贪没的银钱交出来,再扣你四个月的俸禄。”
收两万五,里外里要交五万文出去,顾念一算账,觉得自己简直亏大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要不要就这么真的辞职算了。
但再转念一想,不行,甭管那个道士当初说的是真是假,近来紧跟在年深身边之后,日子确实平顺安稳了不少,也能好好的留一些心思在赚钱上,不但没再遇见什么倒霉事,甚至还发了几笔小财。
万一自己辞职之后又像刚开始那段时间似的,霉运遍地开花,一个接一个地砸过来,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五万文就五万文吧,反正之前卖龙泉印泥的方子赚了不少钱,就当破财免灾了。
于是,当天接下来的时间里,顾念就咬着笔头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地写了一封‘愧疚自责’的‘辞职信’。
年深把辞表交给马巍,两人一商量,又在辞表后面回了两份批录,总之大意就是顾司直近来工作勤勉,能力甚佳,乃大理寺不可多得之人才,且彻查之下,葛十二其人在之前与顾念从未有过接触,‘内应’一说实乃被顾念抓捕后怀恨在心的攀咬诬陷。为此事请辞实乃大理寺与朝堂之损失,不予应准。
但在赌场私下接受钱财一事,实属大忌,念在顾司直年纪尚轻,当时初入大理寺,不识甄辨,实属初犯,意识到此举不妥后又主动交代,依大理寺律例惩处有三:一、当初贪没的两万五千文交到林主簿处充公;二、罚扣顾念接下来四个月的俸禄,三,要求顾念‘停职’,回家自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