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先去翻了科昂的行李,里面就是几件换洗衣物,一个装着金银币的钱袋,一套华丽的小袖花锦袍,一双九成新的异域风格强烈的牛皮靴。
因为时间过去的太久,房间里已经由典客署的仆役打扫过数次,所以几乎没再留下什么关于科昂个人的使用痕迹。
顾念从那件小绣花锦袍和床铺缝隙里找到两根栗色的头发,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发现。
他们又请典客署的那位客丞带他们在院子周围转了转,顺便打听情况。
按照规矩,使节团依照流程朝贡过后,还可以在长安停留月余左右的时间,这个时间其实就是留给使节团采买和游玩的时间。
各国使节居住在长安的这段时间内,所有吃穿用度,全部由典客署供应。以往据说有很多使节常年赖着不走,鸿胪寺费用吃紧,后来才按照各国大小和朝贡级别的不同,对已经建交的国家定制了这套接待规格的标准。
名义上虽然典客署要每日对各院进行督管,夜不归宿也要进行报备。但考虑到很多使节团成员终其一生也就只有一次来长安见识大梁繁华的机会,所以典客署这边对很多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使节们主动来报备的,他们自是会记录,偷着出去玩的,他们其实也不太过问。
“那位叫做科昂的副使你可有什么印象?”顾念追问。
客丞苦笑着摇了摇头,“老实说,这些胡人长得都差不多,客馆里每日来来往往的人又多,在下大多数情况下根本也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他们有事情找过来的事情,也都会拿着各自院落的牌子自报家门。”
“这些使节团之间关系如何,可会互相聊天?”顾念把目光投向周围相隔不远的几座院落。
“很少,毕竟他们之间也语言不通,习惯不同,偶尔有些人会在排场上互相较劲儿。”
他们正说着,一个大食人过来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