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模样,年深讶异地挑了挑眉,你居然不束发就出来?

“头发散着能增大跟风和空气的接触面积,这样湿发才干得快。我阿舅说,像你这样头发没干就绑起来,最容易风邪入侵了。”顾念迎着老板的目光,振振有词地解释。因为站得近,他甚至能闻到年深身上跟自己同款澡豆的味道。

年深:…………

这是什么歪理?

“再说,都大半夜了,谁有那个闲心看我啊。”顾念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摆烂得理直气壮。

年·有闲心·深:……………………

两人刚在屋内坐稳,杜泠就带着个一身寒气的金吾卫大步走进门。

“麾下,他就是跟五郎去通义坊的罗起。”杜泠朝年深行了个叉手礼,闪身将身后那位金吾卫让了出来。

见他孤身一人,后面没有萧云铠和婉儿的影子,顾念心头蓦地一跳,冒出不祥的预感。

那人规规矩矩的先朝年深行了个礼,带得身上的刀甲一阵细响,“禀少卿,萧寺正和小的赶到通义坊时,婉儿已经死了。”

果然……,顾念捏着笔杆的手紧了紧,用力咬住下唇。

年深眉心深皱,“把你们到通义坊之后的情形详细说一遍。”

根据罗起的描述,他和萧云铠一路都没敢耽搁,亥时六刻,他们赶到通义坊,拿着文牒叩开坊门后,就在那边的金吾卫带领下直奔孙家纸坊。

孙家也早就闭门落锁,他们拍门说明缘由后,孙昭才不情不愿地带着他们去找人。

到达婉儿所在的廊屋,众人敲了半天门,里面都没有声息,萧云铠觉得不对,当机立断,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后窗大开,婉儿躺在床上,胸口插着把短刀,身体已经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