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面对年深,顾念就觉得自己的脖颈和腹部会传来阵阵幻痛,所以只能尽量不去看他的脸,仿佛这样就能好受一些,因此也没能发现年深和萧云铠的眉眼官司,“下官重新查阅了天香楼命案的卷宗,发现疑窦重重,有几处地方需要请少卿定夺。”
“讲。”
“下官想去命案现场的天香楼看看,或许能查到新的线索也说不定,死者赵杰的尸检记录也有些语焉不详,下官想申请开棺验尸,还有,”顾念顿了顿,到底还是怂得没敢提要跟年深问口供的事情,临时改口道,“还有都知楚娘的那个侍女婉儿,也要重新问话。”
“就这些?”
“暂时就这些。”
“知道了。”年深点了点头,笔尖落回到面前的公文上。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顾念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几秒,也没明白年深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再想开口,却发现年深早就重新埋头在公文里,明确表现出‘谈话结束,速速跪安’的意味。
倒是分列在左右两席的那两位都在看他,左边那位懒洋洋地单手撑住下颌,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这边,右边那位虎目圆睁,目光炯炯,一副‘还不走等什么?’的表情。
虽然脸很陌生,但那两双眼睛却很熟悉,顾念很快就把两人与当初刑房里的蒙面人对上了号。
被他们盯得浑身不舒服,顾念不甘心地扁了扁唇角,最后只能无奈地退出去。
一炷香之后,顾念正愁眉苦脸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试图从那张列着问题点的纸上寻找新的突破口,萧云铠却出现在玉衡殿门口。
齐刷刷的一殿绿衣书吏,他实在找不到顾念在哪儿,只得出声招呼,“顾念!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