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采了两年,他便发现先前的做法有失妥当了。矿土在浸泡之后,其中的稀土元素被提取出来,矿土就成了矿渣。钟乃荣自然不会费力把矿渣运走,而是堆积在旁边,两年下来,便堆出了另外一座山。
如果仅仅是难看一点,钟乃荣倒也不在意。关键在于,那些堆放矿渣的地方,也是矿脉。矿渣往上一堆,底下的矿土就无法开采出来了,除非你愿意花九牛二虎之力把表面上的矿渣剥离掉,运到山脚下去。
邻近的矿,一半已经采完,另一半被矿渣掩埋了,没法开采。要换一个地方,就要重新修建浸矿池,这也是一笔支出。
钟乃荣与乡里签订承包合同的时候,说好是要开采八年的,这是按照山上的资源量推算出来的,钟乃荣也是认可的。
现在一部分矿脉被自己抛弃的矿渣掩埋了,余下的资源算下来肯定无法再开采六年,没准两年就能采尽。而乡里收承包费是要按八年收的,这意味着自己要白白给乡里多交四年的承包费,那是足足12万元之多。
另外一件糟心的事情,就是生产稀土氧化物的重要原料草酸的价格像脱了缰的野狗一样狂涨。前年每吨草酸的价格是3400元,现在价格已经到了5700元,而且还是有价无市,想找那些“有门路”的人买草酸,价格还得再高出几百元。
生产一吨稀土氧化物,需要消耗一吨半草酸。按每吨草酸5700元的价格计算,每吨氧化物光是草酸的成本就达到8500元,差不多是氧化物价格的1/3,涨上来的这些价格,可都是从自己的利润里扣出去的。
如果草酸价格进一步涨上去,自己开这个矿,就真的只能赚点辛苦钱了。
站在山坡上,看着自己雇的工人挑着矿土来来去去,钟乃荣的眉头锁成了一个疙瘩。
“荣叔,你在看啥呢。”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