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茶,呼出一口热气,黄不羁道:“我找朋友替我奔走了一下午,什么都没查到,那厮面上友善老实,同窗和先生们,都十分喜欢他,愿意跟他亲近。他亦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得了好书也愿意和大家共享,说他坏话的人倒是一个都没有。即使不喜欢他的人,也只是嫌他太过实在罢了。”
黄不羁讲话像说书一样,讲故事有起有伏,吊足了听众的胃口。
庄颜知道黄不羁查不出来,又说平南侯帮了忙的缘故,最后这大手笔肯定是侯爷的,方催道:“舅舅,你就别卖关子了,这又不是叫你说史书。”
潘梦蝶本来听的带劲,听庄颜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接话道:“你便一口气说了吧。”
嫂子和外甥女都不叫他过过说书的瘾,黄不羁有点郁闷,撇撇嘴,道;“好吧,直接告诉你们得啦!后来是侯爷那日来找我的时候听说了此事,只花了一晚上功夫,就打听出来崔博文竟然引诱过他恩师的小孙女,隔日我便写信叫颜儿来,偏她病了,事情就拖到了今天。要不是颜儿说她爹松了口,我早把那禽兽的事散播出去了,叫他名誉扫地!娶个泼妇辖制他一生一世!”
引诱恩师的孙女,这等龌龊事,亏他做得出来!
潘梦蝶皱着眉问:“崔博文做的事怎么一点风声没有?难不成学里的人都是瞎子聋子?”
黄不羁便把他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崔博文十五岁的时候有个姓林的主讲先生非常喜欢他,常常私下里给他珍稀藏书,同他讲义,教他如何制艺。许多学生都羡慕不已。
林先生只一个独子,是个病痨鬼,只留下一个独女就去了。后来儿媳改嫁,他靠教书一人把孙女拉扯大,爷孙两个相依为命。林姑娘不像别的大家闺秀养在深闺,为生活所迫,常要做些活计卖了钱过日子。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逐渐也到了怀春的年纪。崔博文三天两头往先生家跑,两人成天打照面,一来二去也就看对眼了。
若是你情我愿,将来明媒正娶,倒是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