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苏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我曾经给你请过国学老师,如果你认真听课的话,应该会记得晋惠帝这个人。”
颜生说:“说何不食肉糜的那位皇帝吗?”
“对,”苏昱说:“就是他。”
颜生不明就里:“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有的,”苏昱笑了,他说:“晋惠帝先天痴傻,做了天子,对国家一点好处都没有,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父亲当然也看得出。所以一开始,他没打算叫晋惠帝继位,而是想立另一个儿子为太子,只是还没等有所行动,就被杨皇后劝阻了。”
“晋武帝非常不解,因为他打算立的那个儿子,也是他与杨皇后所生,在他看来,都是亲生儿子,让一个心智正常的做皇帝,明显是更好的选择,”说到这里,苏昱停了一下,问:“你知道杨皇后是怎么回复的吗?”
颜生轻轻摇头。
“那时候,朝野中立晋武帝之弟为皇太弟的呼声很高,”苏昱声音舒缓,继续道:“杨皇后说,立储应从嫡长,这是自古传下来的法理,假使皇帝先行破坏掉这个规矩,立次子为储,开了先例,那他日皇叔是不是也会生出这样的心思?于是,晋武帝就打消了立次子的念头。”
颜生听明白了。
族老们不在乎一两项小规矩,但是他们在乎这种对规矩的破坏,这样的口子不开则已,一开或许就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