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在距离他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灯火阑珊，连带着提灯之人的脸也开始明明灭灭起来。

“阿初，是我。”谢衍温声答道。“我恢复记忆了。”

初七并不言语。两人对峙良久，他才松开了偃甲刀。慢慢放松下来。

“不是幻觉。”他说完，眼前猛地一黑。谢衍快速上前，抱住了他颓然倒地的身子。

————————

初七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躺在一间朴素的木屋中，水壶咕咕的响着，窗外树影婆娑，随风晃动。他好像又回到了雪崩那一年，他于桃源隐居图中醒来。

时间过去的还真是快啊，转眼又是几年。只是不知，还有多少个几年呢？

正思索间，谢衍面带微笑，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过来了。

初七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我亲手炖的药。”谢衍说，“照着医书熬了好久，不会出错的。”

初七头疼不已。为什么旁敲侧击这么久，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厨艺乃至熬药的手艺，是完完全全靠不住的呢。

算了，本来删除他的记忆已是对他不住，就当……补偿吧。

初七如壮士断腕一般皱着眉头，将药一扫而空。随即，他便苦着一张脸到处找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