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形之物都有破碎的一天,无形的时间也会流向终焉。即将回到宅邸与德雷克共处一室前你感到烦躁,随口一提:“我不喜欢和他相处。不如你去西哥谭时把我带走,就算补偿了。”
从小培养的敏锐让你没有错过他一瞬间的为难。你立刻意识到,他周六日的行程也许就是肮脏秘密的关键。
果不其然,格雷森思考了片刻后一本正经地蹲下来,拿出大人做派同你有商有量:达米,我周六日是要去见小芭的。她曾经是我的——女友,后来出了一系列变故,但我们仍然是很好的朋友,她腿脚不便,我得去那儿帮忙。
你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点头:那你暑假得陪我去堪萨斯,我们学校有个白痴说那儿的景色不错。
一言为定。他欢乐地低下头,吻了吻你的耳朵。
只是格雷森太习惯他的那套游戏规则了,即,在他的世界中他是皇后,一旦给出布告就必须全城尊重和遵守。多年来父亲按照这套章程行事,他太爱他,以至于从未有过怀疑的念头。可你不同,你流着一半奥古的血液。
你跟踪了格雷森。
他的两天在哥谭一所大学的学生宿舍度过。祖父曾经教授的潜行技巧起了作用,你不动声色地观测窗口的一举一动,终于在礼拜日二人分别时,看清了格雷森私会的情人。
身材高挑、面容英俊的青年靠在窗边抽烟。你看见他目送格雷森的摩托车离开半天都不曾挪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麂皮的首饰盒,对着那枚细小的闪光的物件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个蠢笨的笑容,又小心翼翼地收好了。
那张脸你并不认识。你大着胆子在校门口碰撞了他一下,他条件反射去摸口袋和后腰的动作让你笃定他有一定的街巷或者帮派生活经验。但他并不认得你的脸,只让你走路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