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悠悠地招手示意,缓步朝他们走去。当然,我手里还牵了一个即便被捆住双手依旧在不停地絮叨的人:“千手扉间,你现在究竟想起来了没有?”
“好像还没有。”我刻意歪着头想了片刻,旋即摇着头否认道。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他追问道,还着力扯了扯捆着自己双手的丝线嘟哝道,“全天下像绑犯人一样绑着自己伴侣的估计也只有你了。”
我偏头看着他,指尖勾着他手腕间的丝线道:“我牵着你去我应去之地,这样不好吗?”
“……”他愣愣地盯着我,忽然猛地将头撇开,长发飞舞间能看到他耳尖飞上一抹粉色,“千手扉间,你怎么这么……这么……”他似乎在忍受什么极难忍受之事,嘟哝了好一会儿才强装镇定地转过头,贴着我的耳边小声道,“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了?难道失忆会让人忽然开窍吗?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会跟我说很多很多道理。”
“比如?”我好脾气地问道。
他扬了扬被捆着的手,举例道:“比如这个,在我抱怨之后,你就会说是为了别让我再对你动手动脚,别让我被你的两个小弟弟发现,别这么幼稚等等……”
他真会找理由。不,应该是以前的我真会找理由。我拍落他的手,一脸兴味道:“所以你为什么觉得,我现在不说就代表没有这些理由了呢?”
“……”他的神情凝滞了,纠结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吐槽道,“所以你心里果然还是那么想的吧,只是明面上又换了一种说辞!”
“没有。”我指尖轻点他腕间束缚着的丝线,那丝线便如流水般散落又消散在空中,说着我安抚地揉着他带着些许红痕的手腕道,“我没想那么多,我去哪里你就应该去哪里,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想到他之前还拐弯抹角地冲我抱怨“我眼里没有他”这件事情,我拉了拉他垂落的长发迫使他微微倾身,直到趴到他的背上被他背起后,才搂着他的脖颈道:“你我同行,我眼前所见的风景与你并无不同,我行于规则之路上,你也同样如此。前方的风景瑰丽,身边有人同行,这再好不过。我知道你在身边,又何须时时刻刻转头寻觅你的身影呢?自始至终你都不曾失约,差点失约的应该是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