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要迫使自己忽视自己身上所遭受的种种危险, 抛弃自己的神经、思维、感官对自己发出的示警;另一边又要强制自己维持绝对的敏锐,对于另一个存在的任意一点情感、思维、行为做到洞若观火……
两种完全相反的模式被迫在一个人身上同时进行会发生什么?
会像我一样,变成一个披着人类外皮的怪物。但他与我不同,他在最初的最初也只是个货真价实的纯粹的人类,这种割裂的演变,他能承受吗?
看着他如今微微笑着的模样,眼中满蕴的阴霾,道侣契约中炽热无比的偏执的爱意……我有一种感觉——我是支撑着他的岌岌可危的支柱。
一旦这根支柱出了问题……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有点不太敢去想,然而清醒的理智却让我明白一点——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好。
“不是做梦。”我搂上他的脖颈,扣着他的后脑道。
“什么?”他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反问了一句。
“不是做梦。”我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扣着他后脑的手下滑,勾了勾他脖间系着的丝带,“如果你想做那种事的话——”
我微微撤身盯着他仍旧怔愣着的脸,凑上去轻轻贴了贴他的唇,这才曼声道:“也不是不可以。”
不知是因为这消息太过震惊,还是因为我摩挲着他脖颈间丝带的动作导致他的喉间有些发痒,他喉结咕哝了几声,仍旧没有动作。
呆愣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吞咽了一下,不确定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