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银给了我二次生命,给了我这个平台,所以我在这,不过呢——”九州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容又变了,他翘起了二郎腿,双手比划出七字的枪型,食指瞄准了黑泽银,“哪天发现你们对付无辜之人,老子不介意内讧,先一枪崩了你黑泽银,替你道歉完我再自尽。”

灰原哀的瞳孔收缩,攥着黑泽银衣服的手又不自觉掐紧。

九州的性格能说出这些话她并不意外,然而旁边的这些人——包括黑泽银,对九州如此嚣张跋扈的话都只是会心一笑……

“不过你这怂包估计永远都不会有着一天。”九州撇撇嘴,将抬高伸直的手臂收回,“你就只是被人挑衅被人欺负的份儿,要杀的肯定是一些罪该万死的,这种情况下我的枪口当然只会对准他们了。”

黑泽银似乎在憨笑。

其他人在忍俊不禁。

灰原睫毛垂下。

她一开始就错了。

她不该说什么“犯罪窝点”。

这里哪里是什么“犯罪窝点”。

只是一群不得已的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聚集在一起罢了。

就像是她当初不得已生在组织,不得已为组织效力而已。这里的人和过去的她的性质是一样的,和她化名中第一个字的性质是一样的,但他们又是不同的。

她的过去从未真正从黑色中脱身,但他们可以游走在黑与白的界限之上,独成灰色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