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久远的历史你都能查到,真是厉害,”安洛眼里的笑容隐晦不明,似赞许又似讥嘲。
“不是我查到的,”
“什么?”
“庞家跟夕家之间的旧事不是我查到的,而是我大舅舅告诉我的,”秦锦华又给自己点了只烟,见安洛炯炯地看着他,将烟盒递过去,“要不要来一只,”
“谢谢,好女孩是不抽烟的,”安洛笑着拒绝道。
秦锦华自打跟夕颜在一起就很少骂脏字了,因为她不喜欢,忆起昨日小表哥在电话里跟他交代的话:要将安洛当祖姑奶奶一样敬着,爱着,安姑奶奶有何指示,都要照办,不准违抗。
好生霸气,说的是安洛!
竟连谷岱都对她低下了高贵的头,“好男人是不会让女人闻二手烟的,”
“……”
对上她这副纯善带笑的表情,秦锦华有种深深的违和感,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萦绕心头,吐不出,压不下,憋屈,无力,纠结……
他深呼一口清气,大出一口浊气,将手中未点的烟塞回烟盒,揣进口袋里,“当年颜颜的大舅跟我大舅是一个连的战友,大舅是连长,夕大舅舅是指导员,两人关系十分要好,夕小舅舅是另一个连队的班长,他牺牲的那场战役我大舅也参加了,听我大舅说,伤心岭那场战役死伤并不算大,夕小舅舅却身中三枪,且枪枪都在要害处,却又不会让人当场致死,当时不觉得,事后回想起来,却蹊跷的很,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不然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怎么会那么凑巧,而夕小舅舅也是死在手术台上,当时为他主刀的军医便是庞家人,后来手术失败,是大舅陪着夕大舅舅一起去收尸的,取完遗物回来,就发现夕大舅舅抱着遗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出来后整个人都跟失了魂似的,十分的不对劲,当时,庞家最小的儿子也就是庞东林的小叔叔还叫上大舅一起去安慰来着,他是连里的副连长,因是都是医学世家的关系,他跟夕大舅舅更有话聊,用我大舅的话说,两人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不过自那之后,夕大舅舅对他就有些疏远和冷待,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大舅察觉出来了,当时还以为是夕大舅舅在迁怒庞家,也没太在意,还好心的劝慰夕大舅舅,小舅舅的死跟庞家无关,实在是受的伤太重,医疗技术跟不上,劝他莫要怨恨庞家,迁怒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