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后来在舅舅和富景春的帮衬下,两人东山再起,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乔大款再也不敢碰房地产了,只安安分分地开他的酒楼,做他的老板兼伙夫,建材公司的事也不愿插手,只敢做关于食品方面的产业。
虽说最后也发达了,但夫妻两人的感情却起了不小的波折,差点乔小麦就真成了离异子女。
乔小麦咬着草吸管,嗦着椰子汁,忽闪着杏仁大眼睫,说,“我想回家时,爸爸和干爹能跟我们一道回去,”仔细回想,好像李书霖就是今年回国的。
“这,”富三叔有些为难,他也清楚老婆和孩子们是迟早要回去的,可,这边前景一片大好,只一年就身家千万,若多呆几年,还不成亿万富翁?他不想回去,至少现在不想回去。
乔建国跟他一样,不舍这大好的前途和事业,可更舍不得娇妻爱女,海南来一趟不容易,回一趟也不易,这些日子,他珍惜跟老婆孩子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紧守着这份天伦之乐,不提不想分别之事。
不曾想这个沉重的话题竟让小女儿轻轻巧巧地给带了出来,不免有些心烦意乱,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自顾自地吸了起来。
郑幺妹看了眼低头默不作声猛抽烟的乔建国,知道他大体是不愿回去的,不禁有些胸闷,有些气愤,原来在他心里,孩子和她比不过一个钱来的重要,卷着手上的账本,深呼一口气说,“建国,这几天我一直想跟你说,海南这再好,可终究不是咱们的家,况且你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我心里觉得不踏实,不如,咱见好就收,回家吧,有了这些钱,咱回去干啥都成,总比在这离乡背井的好吧,这来一趟海南,我和孩子吃尽了苦头,以后孩子们怕是再也不愿遭这罪了,”
“他爹,我跟幺妹想的一样,要不,咱们回吧,国家现在政策好,咱赚钱的地方多着呢?在离家近的地方赚钱,不比这天涯海角地强啊,孩子们眼看都大了,都盼望着亲爹在旁指点教导呢?再说,家里的公司还指着你们回去坐镇指挥呢?”富三婶也帮着劝道,她也觉这钱赚的不踏实。
乔建国听出郑幺妹话中的怨气,心里的天平慢慢地偏向回家这边,他赚钱的根本就是为了能让媳妇孩子过上好日子,若是因此让她们怨怼自己,得不偿失啊。
富三叔却狠狠地瞪了一眼富三婶,口气不悦地说,“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在别处赚钱,能跟这儿比吗?一个月成就百万富翁,一年成就千万富翁,这在别地得奋斗多久啊?现在正值国家发展海南经济,有国家诸多优惠条件给予我们扶持,让我们能放开手脚地大展拳脚,待海南经济稳定繁荣后,再想插足进来分这块肉,怕是连汤都没得喝喽,辛苦几年换来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衣食不愁,怎么算都划算,”又加强语气道,“这种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错过了,就没了,”
乔建国的心又动摇了,虽然海南同他们一样炒房的人很多,但多是小打小闹,炒些小楼花,要不就卖地,赚些差价钱,而他们不仅炒楼盘,还在一开始时,就买了两块地,拿其中一块土地抵押给银行,用贷来款子找了正规的建筑队,取得了建筑权。
项目还没竣工就净赚几千万,他们已经将抵押给银行的地收了回来,打算跟王功全合作,开发一个更大的项目,这图纸才出来,就炒到了天价,算算,到时盈利比这个只多不少。
现在不能回去,至少得把这个项目做成。
急巴巴地抽了两口烟,乔建国抬头看向郑幺妹,底气很足地说,“幺妹,师哥说的对,眼下的形势一片大好,正是赚大钱的好时机,”看了眼孩子,又低头继续猛抽烟,呐呐地说,“你们不来,我和师兄可以回去看你们,”
郑幺妹闭上眼,虽然她也爱钱,但跟钱比,她更希望一家团聚,也知道乔建国这样拼命是为了她,为了孩子为了这整个家,可还是觉得难受。
无力睁开眼,轻扯嘴角,淡淡地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了,男儿志在四方,你这么有志气,有抱负,我该为你高兴,”看了一眼富三婶,说,“我和三嫂昨天商量过了,后天就带孩子们回去,”
富三叔家的模式是男主外女主内,三婶向来做不了三叔的主,被三叔瞪了一眼抢白一通后,也不敢掺和这件事,再说,她也习惯了富三叔在外拼打的日子,在哪拼不是拼,只要有钱给她家用,给孩子上学就行,听幺妹说要回去,点点头,说,“是该回去了,这没几天就八月了,国泰和乔栋是要提前半个月入学军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