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江晚衣轻轻地笑了起来。
笑得又暖又乖。
薛采闭目坐在马车里,他身边是一册册案卷,几将车厢内的其他空间全部塞满了。而这只是如意门二十年来的档籍。还有前一百年的,因为弟子差不多都死了,也就不着急了,留在了品从目家中,派人慢慢整理。
薛采此刻心情挺好。
他想起了姜皇后写在奏折上的那行字:“家失子,国失德。民之痛,君之罪。”还有字上的泪痕。
终于,终于对她的那行字有了交代。
不管过程如何,只要结果是好的,就是好的。
他垂下眼睫,吩咐车夫再快一点。他想回去了。尽快回璧国,尽快回到那个人身边。
然而就在这时,朱龙策马急奔而来,唤道:“相爷!相爷——”
薛采吩咐车夫停下,费力地从小山般的档籍中挤出身道:“怎么了?”
朱龙的表情十分凝重:“颐殊逃掉了。”
薛采眼眸骤沉。
薛采在亥时,披着一身星光快步走上雀来山。
他在此处抓到颐殊后,曾对外派出好几队人马,让人以为他将女王秘密转移去了别处,其实还囚在塔中,看守她的是白泽里最忠诚的十名下属,都是跟了姬婴多年的老人。
按理说,不可能走漏风声。颐殊是怎么逃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