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姜忽然伸手。
她的动作并不快,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包括厨三刀自己,但想要躲避,却没避开。厨三刀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刀莫名其妙地落入了秋姜手中。
“你!”他刚骂了一个字,秋姜就用他的刀开始切鱼了。
还是那条鲈鱼。
被厨三刀竖向切成了薄如蝉翼的一百片后,又被秋姜拿来切。
与厨三刀那令人眼花缭乱异常华丽的刀技不同,秋姜的手法十分简单。
所有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她起刀,切落,刀起,再落……一刀接一刀,三把刀带着一种特殊的节奏,在她手中依次落下,将鱼又横向切了一遍。
鱼片本已极薄极软,在她手下却异常听话,仿佛花朵绽放一般,有条不紊,错落有序。
如此过了一刻钟时间。
当秋姜终于停下来,把三把刀都接在手中时,人人都不由自主地长吸了一口气。
“一百刀,你要不要也数一数?”秋姜冲着厨三刀微微一笑。
厨三刀已无法回答。
他根本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鱼身细长,竖切一百片已登峰造诣,而此人,却能横着再切一百片。
这是何等可怕的技艺?
秋姜将菜刀递还,同样缓慢的足够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楚的动作,但厨三刀还是没能躲开,被硬塞了三把刀在手中。
“这道汤,虽然也是用鸡丝火腿做汤底,却偷懒没有事先将莼菜煮沸沥干,而是直接丢到原汁里煮,你怕味道不够香,还淋了一勺猪油进去。汤过醇则腻,菜不焯则涩。我现在可以说它做得难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