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说起来一样有满腹委屈,清醒时好面子死咬牙关不开口,两杯黄汤下肚,即刻掏心掏肺,“你说她是不是有病啊她……听风就是雨,随随便便看一眼就当真。爷能有那么大个儿子么?爷再是荤腥不忌还能跟兄弟的女人搞到一起?”
说完自己摇头,失望懊悔,痛心疾首,“爷……你们说,就爷这么个人,走哪不是女人成堆成堆往上扑,就她!就她把爷当臭狗屎那么嫌弃,跟谁多说一句都是在往外勾搭人,下作、恶心、无耻下流,翻来覆去就这几个词,不分青红劈头盖脸一顿,谁他妈受得了?”
一面说一面拍桌,眼睛根本看不清了,身边高头壮汉都成重影,还要一个个问过去,“你受得了?”
“你能受得了?”
“你呢?你能受得了?”
有人摇头,有人面面相觑,偏就是没人敢应一句是或不是。到底是夫妻事,这里头坐的都是他同年老友,两夫妻吵嘴怎么回事儿人心里清楚得很,至少比眼前这个唉声叹气摇头晃脑不得法门的醉汉清楚。
在场就剩查干在外头听了一耳朵,大致清楚来龙去脉,且摸得清陆晋脾气秉性,因此才敢壮着胆子开口说话,“二爷没明白,夫人这是吃醋呢。”
一听夫人,立刻来了精神,探身过去问:“吃醋?她吃的哪门子醋?”
查干简直想要舞起一柄大锤撬开他脑袋,看看里头都藏了什么,敢情他和女人在一块儿除了造人生子就没别的想法。“二爷您想呀,夫人千里迢迢随二爷来咱们齐颜部,一下车先让娜仁托娅那死丫头灌醉,晚上出来又瞧见您跟苏日娜那么……相处过密,恩和那年纪若算起来,也正当时。弄不好听来一两句闲言碎语,这就都对上号了,夫人心里这气啊,也难怪冲二爷发火。夫人在这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的,多可怜啊。二爷您就多担待点儿,男人么,受点儿委屈不算啥。”
“那她就能一进门把爷当奴才教训?你是没听着,她……她那说的都是什么话,真真卯足了劲把人往死里说,多喘一口气都能让你咽回去。”